01 明慧在深山寺庙潜心修行。 但他每次打坐快入定时, 就会遇到一只大蜘蛛出来捣蛋。 明慧十分苦恼,便向师父求教。 师父说:“下次蜘蛛出现,你就用笔在它肚子上画个圈,看看它是何方怪物。” 这一次打坐,蜘蛛又来了。 明慧拿起笔,在它肚子上圈了一下。 圈完蜘蛛就走了,明慧安然入定。 可待他出定一看,赫然发现那圈竟在自己肚子上。 人生诸多困扰,正是“魔由心生”。 02 2015年,临沂大气污染被央视曝光, 临沂市长被环保部华东督查中心约谈。 5天后,临沂紧急关停57家污染大户。 但后果是6万多人直接失业, 加上家属,停产波及人群达15万。 当地警方称,“盗抢案件骤然增多,每天十多起抢劫案”。 在此之前,也是因为大气污染, 石家庄关停了一大批水泥厂, 减少了64个火车皮的粉尘排放。 但一些下岗工人不干了,纷纷上访: “雾霾没把我们毒死,我们就已经饿死了。” 政府想不想解决雾霾?毫无疑问:当然想。 谁愿意生活在雾霾下?谁愿意天天挨百姓骂? 但要刮骨疗毒,彻底清理雾霾,就必须面对两个后果:GDP受影响和工人失业。 这两个后果,能不能承担? 当然,也能。 GDP受影响,那就受影响呗,发展慢一点就是了。 工人失业,采用补贴和其他方式,也可慢慢化解。 但为何地方政府和官员不敢彻彻底底地清霾呢? 说到底,“魔”在心里。 GDP虽不是衡量政绩的唯一指标,但是重要指标。 GDP不好看,政绩也不好看——这是官员的心魔。 03 2014年5月,一年一度的秸秆雾霾来袭。 安徽省向中央立下军令状——做到零火点。 “私下烧秸秆,罚款2000,拘留十五天。” 但这样的规定,并没能抵挡农民的智慧。 比如遂溪县过火面积最大的村庄老家村, 政府巡逻队发现田里有人点火,立马赶过来。 一名妇女突然疯狂地在前面跑起来, 巡逻队以为她是纵火者,赶紧追上去。 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了,那妇女却说: “追我干嘛,我就是看看我家地里有没有人放火。” 就在这时,老家村天地间烽烟四起, 所有村干部家的麦田,全都被点着了, 村民们嬉皮笑脸着,在旁边围观看热闹。 秸秆如果不焚烧,有两种处理方式: 一是用粉碎机打碎,翻耕到地里。 一种是将秸秆打包后,运离田间。 两种处理方式都很简单,但村民们为何不接受。 说到底,“魔”在心里——“每亩地要增加60到80元成本。” 这样的“魔”,一直潜伏在我们很多人心里。 媒体做过一个调查:“持续重霾天,您开车上班吗?” 但仅有三成人对开车说“不”。 我们,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 04 在一个牧场,草地是公有的,羊群是个人的。 出于私利,每个牧民都想通过多养羊以提高收益。 于是悲剧上演——草地持续退化,直至无法养羊,所有牧民破产。 这就是英国哈丁教授提出的“公地悲剧”理论。 雾霾围城,其实就是一个“公地悲剧”。 天空就是一片大牧场,我们都是养羊大户。 政府说:“不能一刀切太狠啊,会造成老百姓大量失业。” 煤炭行业说:“人们生活和社会运转离不开煤炭,我有什么办法呢?” 石油企业说:“煤炭企业更应承担责任,何况我没有彻底的决定权。” 你和我会说:“我一个人不开车,不吃烧烤,对雾霾的缓解毫无作用……” 集体负责等于集体不负责。 于是,雾霾就这样在我们的放纵中形成了。 享受着GDP盛宴的地方政府和官员, 只求利润最大化不在乎环境的企业, 为污染企业睁一眼闭一眼的环保部门, 享受着汽车、空调等现代文明的你和我, 都是雾霾的贡献者,又都是雾霾的受害者。 每个人都陷入“公地悲剧”中难以自拔。 雾霾乎?不,其实是中国特色的心霾。 05 上世纪40年代的英国伦敦, 平均5天就有一个“雾霾日”。 市民骂骂,但还是忍了。 政府说说,也还是忍了。 这一拖,就拖到了1952年12月。 这一月,雾霾来袭,在伦敦上空盘旋了一周。 这一周里,它夺走了12000多人的生命。 惨痛的代价,终于警醒了伦敦官员和市民。 于是,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, 企业和市民也前所未有的支持和配合, 一场壮士断腕的雾霾大整治就这样拉开帷幕 “宁可经济停滞,宁愿暂时失业……” 经过30年刮骨疗毒,伦敦终于涅槃成“APEC蓝”城市。 但伦敦人的忍,比起咱中国人来,那是小巫见大巫。 老舍《茶馆》里有句经典台词:“日本人厉害吧,架不住咱能忍。” 只要不见棺材,我们是不会轻易掉泪的。 “这个都是小事,有伤亡的才是大事。” “又不是今天吸了,明天就会得肺癌。” 中庸、苟且、小智小慧,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致命伤。 正如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里所说:英国人死于狭隘和傲慢,中国人死于听天由命和漫不经心。 难道我们非要等待一场“伦敦事件”吗? 难道我们非要见到那副棺材才肯掉泪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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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生活君语:兰生幽谷无人知。兰的美,只有中国人能懂。这一切要追溯到几千年前的孔子[详细]